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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带卡】私语时(上)

 @顶澳仔十七号  提供的梗:中世纪,护妻国王土x吟游诗人卡,强攻强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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带土第一眼就认出了卡卡西。

那人穿着青色长袍,外罩牙色披风,抱着里拉琴。带土已经看不见两边急于表现自己的艺术家了,他将冲到嘴边的名字咽回去,维持着国王的矜持下令:“吟游诗人留下。”


“卡卡西!”

带土从座位上站起,然而没等那许多话蜂拥而出,对面的吟游诗人弯腰行礼:“陛下,我是斯坎尔。”

“别这样!这里只有我和你。你看,门窗都关好了。”带土握住对方的手臂,“你怎么现在才来!我为朔茂伯爵平反了,可到处都找不到你!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!这些年你一直干这个?那你应该知道现在国王是我啊!为什么不来找我?”

除了团藏,东火之国没人敢打断国王说话。所以直到带土停下来喘一口气,吟游诗人才有机会恭谨地回答:“不敢欺瞒陛下,我真的不认识名叫卡卡西的人。”

带土怔住,凝视着斯坎尔涂着紫色印记的双眼:

“这……这样吗?”

他慢慢松开紧握的手臂,回到座位上,有好一阵不说话。

“当然,当然……你说了算。”带土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,“我只是太想念曾经共患难的同伴了。斯坎尔,是吗?团藏能找到你,我简直要感谢他了。你也坐,想弹什么就弹什么吧。”

斯坎尔依言在带土对面坐下,拨动里拉琴,弹唱一首歌颂开国君王的诗歌:

“天照与月读之下,神之子毫无惧色。擎旗斩将舍命搏杀,誓要拔掉千手一族的毒牙……”

烛光荧荧,斯坎尔身上没什么佩饰,只有银色琴弦闪闪发亮。带土的目光缠绕在弹琴的手指上,他知道那手指是微凉的,修长而有力,伤口被碰触后疼痛很快减轻,绝不仅仅是草药的缘故——


“受伤的骑士有扈从和军医照顾,普通士兵只能靠这个活命了。”卡卡西把车前草的叶片捣碎,敷在带土手臂上,“你如果去采,不要把一株草上的叶子全拔下来,给它留几片。等它重新长出叶子,说不定又能救一人。”

年幼的带土背靠斑驳的墙壁,眼眶通红,声音还带着哽咽:“这也是朔茂伯爵教的吗?”

包扎的手指停顿一下,又继续:“他早就不是伯爵了。”

“伯爵的名位确实和他的品格不般配,我从未见过和他一样仁慈勇敢的人。”

卡卡西不回话。

“他是被冤枉的。”

布条打上一个结,卡卡西站起转身。

“在我心里,朔茂是比伯爵高贵一万倍的英雄!”


东火之国的国王蓦然从回忆中惊醒,斯坎尔已经弹唱到尾声:

“神之子扔掉长刀,与柱间紧紧相拥。他们约定永结盟好,彼此甘拜下风。火之国从此一分为二,千手在西,宇智波在东。”

“如果他能一直那么英明就好了。”带土叹息着说,“斑在位的最后几年宠信黑绝到昏聩的地步,朔茂伯爵也是因为阻止黑绝为非作歹才遭陷害的。在他死后,王宫里再也没人敢对黑绝说一个不字。等到斑一死,黑绝勾结大筒木一族篡位,才有了那场大乱。你知道我的王位继承顺序排在第几吗?第十九。前面那十八个都死了。”

带土惨笑一声:“从宫里逃出来时我听见有人说,如果王宫卫队还在朔茂手里就好了。多可笑啊,朔茂伯爵落难时他们袖手旁观,需要保护时又恨他死的太早!”

棕发的吟游诗人一言不发,仿佛精致的大理石雕像,衣着简单,但俊美的面容和超逸的神韵,就足以令穿金戴银的贵族黯然失色。

“我的很多族人逃出宫也没能活下来,黑绝在通缉,窃贼、强盗、奴隶贩子也像嗅到血的鲨鱼一样。但我不同,我遇到了——”带土深深地望了斯坎尔一眼,“遇到了卡卡西。他也是由贵族少爷一朝沦为贫民孤儿,却不忍让我和他吃同样的苦。我永远记得他,无论他变成什么模样。”

“陷入如此凶险的困境也能化险为夷,足见陛下受神灵庇佑。”

“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躲我!”带土懊恼地低吼,“做了国王,我就不是带土了吗?我想让他做我的骑士,我连佩剑都准备好了,我……”

他焦躁地喘着气,不知该如何说下去。

“全国的骑士都渴望效忠陛下,其中必定有人比卡卡西更加英勇善战——”

“这不一样!”

带土站起身来,他的情绪有些激动,然而又平复下来——毕竟是国王,养气功夫比当年好多了。“朔茂伯爵去世以后,领地也被夺走了。黑绝控制过几年,祸乱平定后归国王直辖。恢复爵位就要恢复领地,哪怕只是一部分。不是没人劝过我,伯爵的儿子即使还活着,也不知长成了什么样子,与其给他,不如留着赏赐有功之臣。”

“这是明智的选择。”斯坎尔面不改色地说。

“名誉和领地本来就是你——本来就是旗木家的!朔茂伯爵牺牲生命保卫的王国,难道要反过来侵吞他的家业?是的,朔茂伯爵已经不能再为我做些什么了,卡卡西流落民间多年,也失去被教养成骑士的机会。但那又如何?国王应该保护死去的英雄。至于卡卡西……”

激昂的声音忽然变得温柔,带土走下台阶:“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,都是我的卡卡西。”

斯坎尔也站起身来,他的表情仍然镇定,手指却不小心碰到琴弦,发出一声颤音。

“卡卡西一定十分感激陛下的恩宠,也许他只是暂时不方便出现。”斯坎尔后退一步,避开带土向他伸出的手。“我经常在东西火之国行走,如蒙陛下允许,愿意代为打探卡卡西的消息。万一遇到他,一定带他回来。”

“回来!”带土的眼睛为这个词亮了一下,但他的手还怅然悬在两人之间,半晌才垂到身侧。

“有什么事是我不能和他一起办的!……好吧,也许他真有他的苦衷。我想我应该尊重卡卡西的意志,但是,如果他有难处,我希望他第一个想到我。”

“我替卡卡西谢过陛下。”

“我希望他当面致谢!”带土重重地叹了口气,“算了,他只要到我面前来,谢不谢都没关系。”

气氛尴尬地沉默一阵。此时就算缪斯女神亲自下凡弹奏天上的乐章,满腹心事的带土也没兴致听了。时间已经不早,带土只得给了斯坎尔丰厚的赏赐,放他出去。斯坎尔行礼谢过,走到门口,身后又传来一声呼唤。

年轻的国王并未逼近,只有目光追随过来。他的嘴唇动了动,最终也没强留,只叫来侍从:“拿件雨衣给他。”

斯坎尔的身影消失在门后,脚步声也越来越远。带土站在原地坚持了两秒钟,患得患失的心情终于压倒了窥探隐私的罪恶。

他命令侍卫迅速通知他的侍卫长:“叫天藏跟着他……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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斯坎尔走后不到一个钟头,窗外电闪雷鸣。带土庆幸自己送了雨衣的同时,也衷心祝愿冒雨追踪的天藏不要感冒。“我只想知道你的境况,绝不擅自干涉。”带土喃喃自语地辩解着,忽然从床上翻身坐起——他听见窗外传来敲击声。

“陛下,是我,天藏!斯坎尔把团藏杀了,正在躲避追——”

窗户猛然打开,一声霹雳淹没了被撞到鼻子的天藏的惨呼。
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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